【言白】Appellation
李泽言最近受了点刺激。
前几天他跟一个生意上的朋友出去吃饭。
饭吃了一个钟头。结果那朋友跟他妻子打了半个钟的电话。
电话声音大,女人音色又尖,每隔两秒喊一次“老公”,又娇又酥。
朋友喝了点酒,脸红的一塌糊涂,听到这一声声叫唤,感觉面子倍长。
可能是真有什么要紧事吧,电话一挂,朋友就急匆匆走了。
可那贯耳魔音就从那天起一直追在他耳边,搅得李泽言心烦意乱。
——他跟白起结婚挺多年了,白起从来没有叫过他除了名字以外的称谓。
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外人面前,都只有——“李泽言”。最亲昵的,也不过是叫句“老李”。
本来也没什么,称谓而已,叫什么都差不多。
可是既然叫什么都差不多,白起怎么就不叫他“老公”呢?
李泽言郁闷。
李泽言百分之三百六十度郁闷。
白起刚好这几天心情不错,看着李泽言愁眉不展,便想着哄他两句。
某个早晨。
李泽言皱着眉头在阳台看报纸。
“我看你最近表现不错,按时回家按时睡觉按时起床按时剃胡须——给你个小奖励,”白起把脸贴过去,眨眨眼,“想要什么?”
老李合起报纸,扶着额头闭眼冥想。
良久,终于抬头,说出了自己的小心愿:
“那你叫我一句‘老公’。”
白起有点懵,这又是被灌了哪门子的迷魂汤。
但是还是张嘴叫了句:
“老公。”
咬字清晰,发音流畅。
白警官觉得自己出色的完成了任务。
可是李泽言眉心都快起褶子了:
“不行。再来。”
白起挠挠头不知道怎么叫能让李泽言满意。
突然他灵光一闪,想到局里那些女警打电话求自家丈夫买包包项链的场景,便有了模板可仿。
于是白起拉长了每一个音节,并掐起嗓子:
“老——公——”
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学生在学拼音。
李泽言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,眉头拧得更紧,似有千斤之重。
他把右手食指指节贴在唇上,再次陷入沉思。
见自家老李不作声。白起眯起眼睛问:
“你喜欢我叫你这个?”
李泽言在心里比较来比较去,终于一锤定音。
扭头看着自家爱人的眼睛,神色认真:
“你还是叫我李泽言。”
白起想笑,又憋住,知道李泽言从来别扭。为了让他安心,白起回了句:“知道了。我去上班。”
李泽言点了点头,突然停住,像是想起了什么:
“等一下。”
白起回头,脚上鞋带扎了一半,剩下的一半和窗外的晨光一样懒洋洋地望着李泽言。
“怎么了?”
李泽言走过去,弯下腰,在白起额头上轻轻一吻:
“走吧。今天早点回来。”
是啊,有金玉良缘就足够啦,称谓并不重要。
【END】